「永遠的約定」摘錄

永遠的約定


【作者】


黑柳徹子　《窗邊的小荳荳》
鎌田實　　日本最體貼病患的醫師





荳荳　我的爺爺也是醫生。父親是道地的東京人，不善言詞，是個不太談論自己成長過程的人，有問才有答，他說：「我們家四塊半榻榻米大的玄關，總是擺滿病患的鞋子。」有時想到也會唸著：「哎呀，那時生意好的不得了！」「只是幾乎都是免費看診。」 還是小孩子的我，一聽到「哇！免費看診！」心也跟著自豪了起來 :) 


◎


體型瘦子、骨頭突出的病症，只要補充食物即可痊癒。但是，腦部一停止發育，就算中途攝取營養，也無法彌補，不管之後長到多大，再也不會走路、說話。一般說來，腦部的功能不單只用來思考，必須藉由腦部發出指令，身體才能動作、行走，這些基本能力會受到飢餓、營養不良等因素影響。知道這些時，我非常震驚。


鎌田：好好守護孩子的未來是大人的責任，在伊拉克、在車諾比、在非洲，孩子的未來都被奪走了。疾病、飢餓，原因不一而足，但是最大的困難、最大的問題在戰爭。... 在戰爭陰影下，孩子的成長與笑容都被奪走了。


當荳荳在車諾比，想把一位得了白血病、情況非常危急的八歲少年，帶回日本接受告進的醫療時，找上他的主治醫師，也就是病房主任－－塔嘉娜醫師商量。結果，塔嘉娜醫師說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話。


「的確，那個孩子情況非常嚴重。或許目前在這間醫院無法好好醫治，帶他去日本醫治的話，可能還有機會。但是，單單帶一個回日本，解決不了這裡的一切，所有房裡的孩子都想活下去。因此，請好好指導我！只要我認真學習，一定可以助他們一臂之力。請相信我，給所有孩子一個機會。不這樣的話，根本不能解決問題。」


多年後，這位優秀的醫師因病過世時，荳荳跟她有個約定－－要保護孩子的生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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鎌田　許多年輕人喜歡強調自我探索、尋找一生的志業，可是想要找就一定能找到嗎？... 有時太過堅持、沉溺自我探索這件事，搞不好更容易迷失自己。...現在好好活著才更重要。


荳荳　自我探索好是長大成人後、思慮比較周延後再開始，年輕時千萬不要太過執著，不然會更困擾，徒增煩惱。總之，只要想想自己可以做什麼，同時也為此而努力活著比較好。 鎌田　贊成、贊成。不要因為想太多而陷入迷惘。夢想很重要，一定要懷有夢想。然後，每天認真地生活、認真地待每一個偶然與邂逅，那麼夢想實現的那一天一定會來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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荳荳　我不與人比較，也不羨慕別人。巴氏學園的教育就是如此（註：窗口邊的小荳荳書中的學校）。與其羨慕，倒不如想想自己如何適應社會活下去才是上策。


鎌田　只要有人瞭解自己，就算只有一個也好，再怎麼辛苦，還是會撐下來，能和這種人相遇，要好好珍惜呀！


荳荳　是呀。就算只被一個人認同也沒關係。自我呱呱落地以來，父母一直十分認同我。巴氏學園的小林校長、NHK時代的飯澤匡老師等，一直都有人支持著我。因此，我總是認為我可以。


荳荳　不要言不由衷，而要溝通交流，有人願意教我們，就請他指導，自己也要不斷地努力，這就是重要的事。


鎌田　我想對年輕人說的是，不知道自己做什麼好，甚至迷失在自我探索中，孤單一人是無法掙脫出來的。如果能夠重新回頭想想自己的人際關係，以及尊敬的人的行事作風，或許就能得到如何走出迷惘的暗示。希望大家能好好珍惜每次相遇的各種機會。


上帝會賜予每個人一項才能。只是大多人都沒發現。


荳荳　我覺得，就算認為「跟原來想像中的不同！」而放棄也沒關係。只是，不試著堅持一下，就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才能。稍微不順心就放棄，太可惜了。堅持下去，一定能開拓一條道路，也可能遇到新的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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荳荳　學習障礙兒也有過人之處，不找出來就會被認為是怪小孩...


鎌田　這樣不是很可憐嗎？比起診斷這個小孩是不是有學習障礙，還不如找出每個孩子獨一無二的優點，我想這才要緊吧！... 請找出小孩好的地方，只要稱讚他們，他們就會有所成長。


荳荳　是啊。巴氏學園的小林校長，只要一有機會，就對我說：「你呀！真的是個好孩子！」因為還小，並不瞭解「真的」這句話的意涵。小林校長把「校長心裡明白，雖然你有很多不好的地方，不過，其實還有優點。」隱含在「真的」裡。而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，以為自己是個好孩子。只要遇到無法克服的事，總是想起，「校長說我是個好孩子，所以我一定做得到！」...小學被退學後，我進巴氏學園就讀，直到我二十歲前，母親都沒有告訴我被退學這件事。因此，我在沒有任何陰影下，度過我的童年，實在令人慶幸。


鎌田　我當然有調皮的一面，老媽卻只看到好的部分而將我緊緊抱住。能夠有人無條件給予擁抱，對孩子來說，是多麼美好的事！


孩子喜歡被擁抱。


鎌田　一旦母親緊緊抱著小孩，在母親、小孩的身上都起了變化，兩人都會分泌一稱之為幸福荷爾蒙的血清素。


「媽媽」不是親生與否的問題，而是需要的問題。有個發展遲緩兒被問到：「你的爸爸呢？」他回答：「是個男生！」「那媽媽呢？」小孩想了一下說：「我最愛她了！」對這個小孩而言，爸爸只有男的或女的客觀性認知，而對媽媽卻早已超過客觀評價，這是因為被媽媽抱著、愛著，才有不同的分別。因此，我希望母親都能緊緊抱著孩子，看見孩子的優點。


◎ 笑談自己的短處、缺點即為贏家。不是贏了誰，而是戰勝了自己。


◎ 其實孩子都知道


荳荳　我常被問到要怎麼教育小孩。我最先想到的是從他們還在肚子裡開始，夫妻、家人就不要吵架，做好胎教。... 出生後，要常常陪伴他們、抱著他們。不要把小孩一個人丟在電視前，等他安靜，丟下他就走。這麼一來，所有東西都會被孩子看在眼裡。不要讓他們看到有的沒的、亂七八糟的血腥畫面。... 請讓小孩看到媽媽尊敬丈夫的態度... 夫妻無法和睦相處的話，對小孩也有負面影響，因此，我希望夫妻之間互重互愛，成為受小孩尊重的父母。因為一旦家庭關係崩解後，學校、社會也將跟著崩解。


鎌田　我和父親處不好，因此心想，等到我結婚生小孩時，一定要做個好爸爸。沒想到，我的女兒十七歲時卻對我說：「我討厭爸爸！」我明明那麼努力了，而且，我叫大兒子過來問，他回我：「我只是不敢說出口而已...」真是雙重打擊呀！只有自己以為自己是個好爸爸，想想我這個當老爸的真沒用。這時我才驚覺到我是個工作狂，根本沒能好好陪小孩。


後來決定多少挪出和孩子說話的時間... 彼此誤會也漸漸地冰釋。而太太從不惡言相向，她總是說：「你們爸爸一生都在為良好的醫療環境、幫助大眾而努力唷！」太太的支持也是能讓我堅持到現在的一大因素。


重拾親子關係永不嫌遲。要從自己開始多花點時間互相溝通。雖然風波不斷，但每個家庭、每個家人總有一天能互相理解。


荳荳　我的父親（樂團首席）很喜歡母親... 父親絕對不會對我說，人活著要立定志向的大道理，可是看了父親工作的認真模樣，我漸漸明白，無論何時，人都要懷有崇高的理想認真活著才行。


和孩子相處，一定要花時間。孩子有什麼話想說時，請真心誠意地聆聽。大人是否真心聆聽，小孩立刻就會分辨。


鎌田　醫生也是，光對病況有興趣，就有話題可聊了，如果專注病患、有心治療的話，就會好好聽病患說話。而且，這個醫生對病況用不用心、為了治療我這個人，對我付出多少，病患心裡其實都明白。


荳荳　絕對不要欺騙小孩，一定要成為孩子信賴的大人，一定要建立信用。


◎ 沒有比家庭主婦還辛苦的工作！


爸爸和媽媽一樣負有養育子女的責任，爸爸應該要幫忙。最好彼此能互相溝通。謝謝媽媽、說些貼心的話、下班回來要跟媽媽聊聊天。倘若爸爸回到家只會「吃飯、洗澡、睡覺」，哪像個人？既然是人，就要溫柔一點，做不到的話就不要結婚。我想說的是，也許很辛苦，一旦結婚，就要確實做到。


在國外常看到夫妻倆帶著小孩外出的情景。而且，在教堂做禮拜時，小孩哭了，抱他們出去的一定是爸爸。在日本，這時候通常是媽媽。媽媽每天已經很辛苦了，一起出去時，更是爸爸展現體貼、照顧孩子的時候。做不到的話，等到退休之後，可能會走上離婚一途吧！也許爸爸會覺得突然，其實媽媽早已醞釀許久。所謂「中年離婚」就是這時候。


沒結婚的人是自己選擇的路，待在家裡也是自己選擇的。就算不滿，也應該要想辦法朝幸福的路遇進，這也是漫漫人生中，聰明的生存之道。要對自己選擇的路更有自信才是。


對老公不滿、對小孩不滿，每天儘是抱怨，不覺得乏味嗎？在外面工作的人不也如此。煩躁不安、滿是抱怨，女人變得越來越醜，長出皺紋、表情也不好看。漂亮的人，她們都是朝氣十足、快樂地過著自己的生活。這絕對不是別人給的，而是自己創造出的快樂生活。


荳荳誠心希望家庭主婦，因為自己覺得這個人不錯而跟他結婚、生子，所以要相信老公、相信小孩，相信孩子體內留著自己的血，所以他們一定有可愛之處與優點，然後快樂的度過每一天。一切全憑自己怎麼想。


◎ 家人，最重要的人


荳荳　爸爸愛家、更愛媽媽。因為爸爸想待在家裡，連上班會遲到，每天都有電話來催：「還沒到呀？」如果去工作，回來時更麻煩，歸心似箭地衝進家門，連鞋尖都磨平了。【熊註】擁有相親相愛的父母，小孩超幸福！!!幸福!!


我擔任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親善大使後，每當前往世界各地有紛爭的地區時，母親不曾對我說：「不是很危險嗎？」「不去不行嗎？」她只是揮揮手說：「路上小心！」目送我離去。當我回來，也只說：「平安歸來啦！」頂多還會說：「我會為祈禱。」不過，只要我表示「我要回媽媽那裡」，她就說：「阿峰、阿峰，徹子要回來了，把門開著看著她。」明明在同棟公寓的對面，不過兩公尺的距離，母親卻說：「走廊很危險，幫忙看著。」... 僅僅兩公尺的走廊卻說很危險，果然是為人母親呀！


鎌田　我兩歲時被岩次郎夫婦撿到。他雖然窮，但很有正義感。我想他是不忍看我無路可去。自己那麼窮，老婆又生病，即使處在雙重困境下，還是決定收養我。他牽起了我的未來，把我當成親生兒子扶養長大。因此，我的家有了這個小「祕密」。 等到我長大成人，決定結婚時，父親才向即將成為我妻子的智，說出這個祕密。於是，智成為我們家一份子，而且也不讓我察覺這個祕密。養子這件祕密只有我不知道。我覺得，智得知這個祕密後，還不動聲色地保護我，非常了不起。 在我三十七歲知道這個祕密後，我覺得人真偉大，也知道，我被岩次郎這麼偉大的人扶養長大。 我很感謝和岩次郎一起守住祕密的智。這次換我們來守住祕密吧！我想父親應該沒發現我已經知道了吧！他打算一生都把我當作是他的兒子，如同親生兒子般的養育成人。我與岩次郎並無血緣關係，卻不輸給真正的家人。


◎ 不是為了誰，只是不忍心。知道了，就無法置之不理。



荳荳　巴氏學園裡，身心障礙兒一起學習、一起玩耍。在小林校長「大家一起來吧！」的想法下，連老師也跟著說：「大家一起來！」因此，沒有人會說：「幫他一下喔！」「為了這個小朋友...」而是思考如何做，大家能能和樂相處？因此，學校將「大家一起來」巧妙地傳達到我們巴氏學園孩子的每一個腦袋裡。


鎌田　一旦成為義工，常被問：「為什麼要為別人做那麼多呢？」雖然偶爾自己也會冒出「究竟為了什麼？」的疑問。


荳荳　不是為了什麼或為了誰，我想最終是「為了自己」。即使去難民營，也是因為不忍目睹才去，說穿了還是為了自己。一旦看過就無法撇下他們不管。


鎌田　知道了就無法不管。到處都有無法漠視的事。


荳荳　看到以後，就不能不管，我們都一樣。


鎌田　不要只光會說「不行、不行」，那麼一切都不會變；只要踏出一步，就會有人伸出援手。重要的是，不要視若無睹，全世界的事都一樣。譬如暴力問題，大夥兒群起凌虐他人時，即使你沒有袒護任何一方，也不要在旁圍觀；如果你沒有勇氣在大家面前說，只要能走到被欺負的孩子身邊輕聲細語說：「我明白的。」他就不會步上自殺一途。 不要輕忽或放任眼前所見，自己行事要正直，從徹子小姐說的「大家一起來」的立場思考，接著起而力行。我想，這樣一來，社會就能變得更好。


荳荳　我的想法一直是，不論如何，如果不能一起努力的話，那就太無趣了... 並且想辦法讓大家都能一起快樂的做... 我由衷感激我能在「無論身心障礙與否都能大家一起努力」的教育下成長。


◎ 生命，多麼美好！


荳荳　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海報上，有位名叫沙拉‧瑪威特的衣索比亞女孩。當時兒童基金會的攝影師無意間遇到這位流浪兒童，他問說：「妳長大後想做什麼？」女孩回答：「我想活下去。」當時沙拉瑪威特才五歲。通常日本五歲小孩說的不外是「我想要成為蛋糕店老闆」、「我要當媽媽」，要不就是「當老師」，結果她竟然說「我想活著長大」。


鎌田　「活下去」成了「願望」，教人情何以堪啊！


荳荳　我們小時候常被教導有很多事物是金錢買不到的。現在則常常出現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說法。


鎌田　一定要再找回「金錢非萬能」的感覺... 凡事適可而止，財富適可而止、慾望適可而止，想辦法讓生活和平安穩，以此為目標才是呀！


荳荳　體驗生死很重要... 現在有小孩養的甲蟲死了，跟媽媽說：「把電池裝去」。這或許是個笑話，但也曾在報紙上看過自殺的受虐兒在遺書上寫著：「我死了就能重新來過。」對於沉迷電動的小孩來說，重新來過或許真有其事。小孩的想法裡，一旦將這種事信以為真，不免令人覺得可憐，而且也很可怕。


鎌田　以為能像電腦一樣重新開機、如電玩那樣再玩一次，所以孩子隨意浪費生命。我們大人製造了一個讓小孩如此深信的社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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鎌田　和老人家同住，大家會很想活著，也能看到年老後死去的模樣，因此才知道依依不捨的情感。這麼一來，我們就會更珍惜只有一生只有一次的生命、自已的生命，也能體會人命的可貴。


荳荳　難民營反倒沒有孩子自殺。孩子再怎麼痛苦，也會抱著從死亡邊緣活下去的力量。


鎌田　像車諾比的病童，不管多痛苦都不會說想死，他們總認為有一天會康復。


找出錢以外的價值，過著適度就好的生活，不是比較輕鬆快樂嗎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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鎌田　我都以「活得健康、死得簡單」為目標。覺得最好的情況是跟家人朋友說完謝謝、再見後離開。


荳荳　不生病，活得長，每天睡得安穩也就夠了，然後悄悄離開。因此，一定要健健康康。


鎌田　不用力肌肉訓練簡單來說就是肌肉訓練，慢慢蹲下，到一半的時候停止，逐漸加重肌肉負擔。也可以使伏地挺身或後仰運動。蹲膝運動也很好。另一個不用力間歇快步訓練就是鼓作做快走約三十公尺，之後再放慢腳步走三十公尺，如此反覆進行。走路是最基本的運動。


維持健康長壽的祕訣有很多，飲食和運動最重要。蔬菜、魚類，攝取對身體好的脂肪。另一個要注意的是意志，要時時保持想到身體健康、長命百歲的念頭。


荳荳　過勞時，睡覺是最好的治療。我曾問醫生：「如果死前一輩子都不想生病的話，要如何做才好？」他教我「只做自已喜歡的事」，也就是做讓自已開心的工作。做了覺得討厭的工作，即使休息、消除肉體的疲勞，依然留下討厭的感覺，如此日積月累。因此，只有做自己喜歡做的工作，才會時時想著我不能生病。
不過，難就難在，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到底是什麼呢？只好正面來想，辛苦的工作能為自己的未來加分。


鎌田　要樂觀、正面的思考，還有時常保常一顆旺盛的好奇心。


荳荳　忙於照顧他人或是自怨自艾的人，一定要試著轉換心情，這麼一來，很多事物也會變得很有興趣。認為自己沒時間、沒錢、雜事纏身，那就想點法子跳脫出來吧！


所謂老人指的是腦筋轉不動的人。越沒有好奇心的人，越容易得痴呆症；這一類人通常都是天生不太有好奇心、對事物不感興趣，或是具有負面思想等。


交幾個聊得來的朋友，也是維持健康的祕訣。


鎌田　與人建立良好關係，當然也能激發活力。有了活力，才能維持良好的人際關係。意志消沉時，不妨回頭看看自己的人際關係、試著接觸大自然，找到讓身體與心靈重新彼此聯繫的方法。利用身心聯繫的關係守護自己的健康。支撐健康的是人與人情感的聯繫、人與自然的聯繫、身體與心靈的聯繫，這三種關係讓健康得以維持。


Hard to Live
But hard to Leave
在這個世界生活不容易、死也很難。


活得像自已，保有自己的特質。利用各種機會磨練自己、勇往直前，在別人睡覺時用功唸書、吸收知識，咬緊牙根撐下去。以自己要做的事為目標，同時保有溫柔的心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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鎌田　若說不曾體驗真正痛苦的人，就不知道幸福，根本沒那回事。人類不同於動物，能想像、會感動。只要想想，現在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事？要是開戰的話會變得如何？即使不知道真正的苦，也能明白現在有多幸福。


重新思考最重要的事


日本人一直認為努力工作，才能變有錢，才能得到更大的幸福。長期以來，拚命努力的結困，反倒離幸福越來越遠。追逐「青鳥」的過程中，逐漸忘卻真正的幸福是什麼。


很多父親為了家而努力工作，工作到無法自拔，最後變成工作狂。我有個病患甚至得了癌症，做了檢查，連結果都沒時間來看，只是埋首工作中。打了好幾次電話請他來看檢查報告，他才來醫院。告知確實是癌症後，這名病患一開始便說「完了」，我連治療的事都還沒提，他就說不要治療；等到我好說歹說，現在治療還來得及，請不要放棄，才說服他。


在這名病患接受治療期間，久未見面的家人聚集到醫院探病。他的病情也跟著好轉。過了一陣子，他對我說：「醫生，生病真好。自己最初創業時，明明是希望能讓家人幸福，最後卻陷入漩渦裡，也忘了究竟為何工作，只想著要把公司壯大。逃避疾病，也逃避家人，逃避一切一切，只曉得工作。等到真正面對疾病時，家人來探望我，我才注意到家人的存在。我知道，我是為了他們而工作。這幾年也都沒時間和孩子說話。生活有如掉入泥淖般，然而，這一場病卻讓我注意到寶貴的事。」


日本人的個性認真，只知一味的工作，視野反倒越變越狹隘。再怎麼樣也要想想，對自已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？


荳荳　曾有個義大利人跟我說，雖然義大利的國民生產毛額非常低，但至少生活比日本富裕。在義大利，無論賣魚還是賣菜，就算是上班族，他們也都會在下午兩點左右回家，和太太悠閒的享用午餐，睡個午覺，傍晚再回去工作，下班前還會散個步，為了要享受一頓豐盛的晚餐！


有錢也好、一無所有也罷，都想要享受人生，這就是義大利人厲害的地方。能活著享受才是人生一大樂事。 


鎌田　未來的經濟將由創意決勝負。花時間工作並非就能想出好的創意，偶爾看看書、聽聽音樂、欣賞表演，反倒能把工作做好。為了國家經濟著想，大家一定要有休息時間。


速食對健康的負面影響很大。每天吃早餐，全家一起享用晚飯，這就是幸福。守護孩子的生命、呵護孩子的心靈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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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rignal From: 「永遠的約定」摘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