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本太極開悟書教我的事
苦練十年,不如明師一點!而這一點,你還要暫時放下己見,試著依明師的指點去嘗試練習,你才能真正開悟;否則,倘堅持自己所練的才是對的,別人都是盲修瞎練,那就永遠只能在太極拳之門外徘徊,卻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練的才是正宗,那就枉走這一趟太極之路了!
第一本太極開悟書教我的事(100/04/18~04/24)鄭無極
初學太極拳時,雖說坊間相關的太極拳書籍看得也不少,不過都只知道要照著做,並不瞭解其中的原由,直到接觸蔡肇祺先生的著作「我所認識的太極拳」一書,才算開了竅,知其所以然,因此更堅信自己走對了太極之路,也知道不光要積極練拳,更要警惕自己「修正累世的偏差習性」,才能朝更上一層的武術境界邁進;所以自此又勤修苦煉了十年自認登堂之後(以蔡老師的標準而言),我想打開回憶的時光寶盒,述說一下自己從那本書所學到的事,俾供有緣的同道能有所啟發,進而走對太極之路!
1拳套架式或長或短與練成有勁並沒多大關係;而同一位老師教出來的學生,拳套的表現方式也多不盡相同,最重要的是「要鬆」、「上懸(頂頭懸)、中鬆(垂肩)、下沉(鬆腰落胯)」、「脊椎骨與地面保持自然垂直」、「以腰為軸帶動全身轉動」和「腳分虛實」,其他的就隨性發展。
2「腰為纛」乃「腰轉動,全身才隨著轉動」之意;而「腰如車軸」則是譬喻:「車軸轉動,車輪就即使隨著轉動,即腰轉動了,胴體及附著於胴體的四肢就隨著轉動」之意;另「刻刻留心在腰間」則是說:在打太極拳套或練推手時,須時時刻刻都注意到有否做到「腰為纛」和「腰如車軸」之意。
3很多人練太極拳,拳套和推手、對敵脫了節,其根本原因就是沒做到「腰為軸」所致;而拳套乃太極拳之本,拳套打得準、打得定形,則於推手、對敵中,纔有可能成習慣地表現得出;例如:練習單鞭、摟膝拗步等開展步時,其前腳尖必須正向前,而以「腰為軸」轉動的身體,必須做到轉到肚臍正向前的極限(即腹股溝與大腿接觸),且雙腳板的左右間隔又必須同其人雙肩幅寬。
4好強、好勝、好名利權勢者,絕對練不好太極拳,只因他學不好「學吃虧」這件事;不會「學吃虧」,推手時就容易出拙力,一出拙力就與長勁無緣。
5太極拳的定步推手就是「學吃虧」的最佳途徑;其要領有二:(1)只讓對方推,而不推對方。(2)走化不了,寧願被推跌出也不移動雙腳板的位置。
6力消則勁長,即一個人的拙力從頭部向腳逐漸地沉消下去之後,太極勁也才會從腳自然而然地逐漸長上來,這是長勁的順序,也就是所謂的「長功夫」;拙力不消是絕對無法長勁的。所以愈練臂力就愈斷長勁之路,也愈與太極拳無緣。
7一個人要消除拙力而長太極勁,則只憑練太極拳套,亦有可能;不過要確實做到如下要訣:(1)腰為軸(2)頂頭懸(3)收委閭(4)雙腳不雙重(雙腳雙重乃練太極拳的大忌)(5)美人手即坐腕。(6)沉肘。(7)垂肩。(8)含胸。(9)正向前之手肘不超過前腳膝前緣。(10)握拳,則大拇指在外,而餘留握一指空隙,且仍須坐腕。(11)開展步之前腳尖必向正前方,而前腳板與後腳板所成角度,必大於四十五度。(12)起勢步、開展步與倒攆猴步之雙腳板橫寬,必同其人肩幅寬。(13)開展步其雙腳板之前後距離,必大於左右距離。(14)起勢步、倒攆猴步與雲手步之雙腳板,必依腳板中線而平行。(15)提合步即提手步、手揮琵琶之前腳根,必位於倘直收回,則必能適觸後腳跟內緣處。
8「氣沉丹田」乃是練正確了太極拳套,自然而然地得到的結果,而不是於練太極拳套時,要如何地去使「氣沉丹田」,否則不僅鬆沉不了,反而會練出毛病,甚至著了魔,不可不慎!
9「氣沉丹田」,對學太極拳之人而言,乃是為了獲取「聽勁」、「懂勁」所需的急務;亦即唯有「鬆」即「消拙力」,纔會有「聽勁」、「懂勁」等功力產生。
10當一個人的拙力消了,則其筋絡也就會鬆弛下來,而筋絡一鬆弛,其骨節隨著也就會靈活起來;這個時候人的肉體重心就會落到保持其身軀於不倒的穩定處;太極拳之所以會以「雙重」為大病,即為把其體重平均地負荷在雙腳的緣故;如此,則即使練一輩子太極拳,其腰、胯卻猶不鬆弛,則那裡還談得上是太極拳。
11練太極拳要成就「其根在腳」,要具「中定」功夫,則必須好好地打太極拳套;而練「走」、練「化」,雖須藉練推手,然而「走」、「化」卻都須依賴「其根在腳」、「中定」,因而溯其源,則還是勤練拳套最重要;因此可以說,太極拳套乃太極拳其「主」,推手,則為太極拳其「副」。
12一個人只要和太極拳有緣,則必定練得成;然而「緣」這個東西,卻除非其人本身去爭取、把握外,並無他途可循;這就是成一藝、達一道其嚴厲之點。
13打太極拳套要如何得知自己在進步?一是與人推手較不容易被推出;一是只在打太極拳套,則平時的行走,就會覺得腳酸痛。所以,真的練對太極拳套之人,由於其鬆沉,打了一次拳套就會覺得很吃力,尤其是雙腳總覺得支撐著千斤重之物般,因此也才會有「身輕體重」之句傳下來;另外,身體每逢到要更鬆,則其人就會覺得:全身的骨頭都要散般地整天懶懶,這種現象,每次都會連續兩三天。
14太極拳的推手,最重要的是練「掤履按擠進步推手」,而平常大家比較常練的「掤履按擠定步推手」則無非只是準備步驟而已;另「定步單推手」,則只堪供初練推手之人,使習慣於腰為軸的轉身法,和前後雙腳的虛實變轉法罷了;這可不必長期練,更不可在練它時,推發對方;因久練它,只在浪費時間,而推發對方,則必出拙力,有害無益。功夫這個東西,還是練得精好,練雜了,雖然有可能贏取博學之名,但卻與功夫無關。
15太極拳,鬆的是隨意肌與筋絡,沉的是氣與身體其重心所在;要先鬆才能沉,而鬆的最起碼條件就是:全身無僵處與不出拙力;而為了使蓄集於丹田而沉到了會陰之氣,能順利地下到湧泉,且又能夠把氣變成勁,太極拳才以雙腳的雙重為大病,而務必虛實分明來獲此效果。
16沉到湧泉的氣,並非都會變成勁,而是隨進入骨骼中之勁的運行速度,而湧泉變氣為勁之量,就會自動地配合它;而會影響其運行速度的因素有二:一是骨髓密度,一是筋絡鬆度。骨髓密度、筋絡鬆度愈高,則其速度愈快;所以練太極拳之人要長勁,則其骨髓密度非高不可;也因此,一個人倘要練成太極拳,則不好色、不吸毒才有可能。
17氣所運行的路線,乃神經細胞組織、系統,而勁所運行的路線,乃連結骨骼與骨骼的筋絡和骨骼之中;氣必先進入脊椎骨中,才能進入其他骨骼之中;而勁,只要其人的骨髓密度夠,就全身骨骼都能進入。
18當其人全身骨骼中都存有勁,則其湧泉部位就會鼓起,而其鼓起程度,即為其人站立時會著地;人而練太極拳到這程度,即「入門」了太極拳。
19練氣功導致的「走火」與「入魔」現象,其根大都是:不明其理地以心力、執念,注於其所認識的丹田部位所致;因此,練太極拳而「心與氣並守丹田」此事,做不得。
20道家所謂「通三關」即「尾閭」、「夾脊」和「玉枕」等三處關隘,而這三關中,氣最難打通的就是「尾閭」,因此,練太極拳之人倘要通三關,則必須多打<倒攆猴>。而一般練氣者之所以要「舌舐上齶」,乃因通三關時氣從頭頂經大腦(泥丸)下降到心窩之際,須以舌做氣從上齶經過下齶之橋樑所致;而不會通三關,就表示氣無法沉到腳底,因此也就長不了勁。
21「以心行氣,務令沉著」其真意是:練太極拳而希望以心來主宰氣運行,則要做到蓄集在丹田之氣,能沉到胴體最底下的會陰;接下來的三句「以氣運身,務令順遂,乃能便利從心。」說的是:要以氣來做練太極拳以及對敵的一切身體運動之動力,就要令氣能照順序(沉丹田-蓄集於丹田-沉會陰-通三關-下湧泉-彌充全身骨頭之中),一步一步地做到最完善狀態,進而才能做到:其人之意怎麼樣,氣就怎麼樣,而身也就怎麼樣之狀態(即意到氣到身到),而這個時候其「身到」,就必須以腰為主宰,這也就是「行功心解」所言:「心為令,氣為旗,腰為纛」。
22太極拳練到全身之中彌充氣與勁(登堂了太極拳),則其人對其身體的感覺,就不像是肉體的存在,而是像精神的存在了,這就是「全身意在精神」所言狀態。而因其人已登堂了太極拳,則從其肉體按先後順序可感覺有三個徵候生成:(1)因全身有勁,雙腳湧泉部位會鼓起到人站立時會著地。(2)通了三關,則尾閭部位會鼓起。(3)因全身骨骼裡彌充著氣與勁,所以雙掌會通紅。所謂「棉花裹鋼」、「身輕體重」和「中定勁」就是功夫到此層次所顯現的狀態。
23練太極拳之人,倘還覺得有氣,則他的太極拳是還不能用的,而一旦他已不具有氣的感覺了,則他的太極拳就已變成無堅不摧的純剛了。
24「氣」若非先進入脊椎骨中(即通三關),否則無法進入其他各骨頭;而「勁」只要骨髓密度夠,就全身骨頭都可進入。而所謂「日長一張紙」,無非也只在形容氣進入骨骼之中後,在慢慢地使骨髓密度增高,即增紅髓之量其現象罷了。
25搭了手才知為「聽勁」,將搭手已知為「懂勁」;聽勁用的是「體表觸覺」,懂勁則是用「心的感知力」。「人不知我,我獨知人」二句,說的就是會聽勁、懂勁的狀況;而「英雄所向無敵」其最低限度的功力即是「接勁」。「接勁」就是不管雙方的肉體相接觸與否,只要對方攻來的力道一接觸到我的肉體,則其人就會與其攻來的力道大小成比例地跌出去,其我應對其力道的作為;所以使用「接勁」這詞句時,雙方的肉體,乃一開始,有時相接觸,有時不相接觸來接對方的力道,而即刻禮尚往來地隨其厚薄還給對方,這就是「接勁」二字之意。
26太極拳所說避免患雙重的陰陽相濟其內容計有四種:(1)知與行的相濟:即知道不可雙重,就一定做到不患雙重。(2)虛與實的相濟:即必把一腳虛、一腳實,變轉得完善。(3)沉與長的相濟:即必做到氣沉而勁長。(4)氣與勁的相濟:即做到氣入骨骼之中,來增高骨髓密度,使勁更加容易進入骨骼裡,運行於骨骼裡。練太極拳真的做到以上四項陰陽相濟,則必能避免患雙重大病,且就能獲取到懂勁;由此可知,雙重其所以是太極拳之大忌之原由了。
27練太極拳之人,並不是要到全身骨骼裡都彌充勁,才能發勁,而是只要全身骨骼裡都存有勁(即其雙腳底湧泉部位鼓起到其人站立時著地程度),就能發勁。
而對發勁的認知有二:(1)練太極拳到真的有勁可發之人,他發的勁絕對不受對方體重之影響,即並不是對方的體重重,就發不出勁,或發的勁就動不了對方、跌不出對方。(2)練太極拳到真的有勁可發之人,他在發勁時,其肉體從旁看,並沒有如沒練太極拳之人,欲推動人時會有的肉體姿勢,而其自身的感覺,則只輕輕地一發。
28發長勁或短勁時,其發勁之動力部位,皆為其人的實腳湧泉部位;要注意的是「由腳而腿而腰」而手都「須完整一氣」;換句話說就是:全身無一部位看起來是個別地在動,且必全身鬆透;這就是發長勁或短勁時的其人狀況。寸勁與分勁,起其發勁的動力部位皆為「夾脊部位」;一般而言,被發長勁或短勁,則都會跌出,長勁比短勁跌得遠;但寸勁(捩勢與肘勢)與分勁(採勢與靠勢)就不至於跌出,不過愈短的勁傷得愈重。
29「力由脊發」:由於在對敵的實戰當中,人的腳不一定都能踩著平穩處,於是要以實腳做起發勁的動力部位的機會就較少,所以其發勁也就非賴夾脊做起其動力之部位不可,這就是「力由脊發」說的內容。
30要以太極拳套之何式用何勁,此乃以其人之功力未達上乘說的;練太極拳而其功力達到任何勁都會發,且又是收發自如程度,則其人與人過招,乃僅於隨機應變中,一得機得勢,就能以任何架式發出任何勁的。這個時候其人就能切實地體會出「因敵變化示神奇」之句其味來。
31練太極拳之人,要能在順其自然的呼吸中,於呼、於吸都能發勁,則除非發的是凌空勁,否則不可能;此乃因只能發在身勁,則其人尚被其肉體生理現象牽連著的緣故。「行功心解」中的「能呼吸」三字說的,其實也就是發凌空勁的狀況,而「靈活」二字,才能說是「自由自在」的。
32練太極拳之人,倘能使其心變成不胡思亂想、該思考之內容外能不想(包括日常生活),則其「意」就會變成「專」;而當他具備了能「專」之「意」,則其「意」,就成為「意到氣到」、「意到氣到身到」,以及「意到氣到勁到」之「意」;太極拳所謂的練心其內容就是屬此類。
33太極凌空勁:當太極拳練到氣與勁彌充全身時(登堂),由於心境提昇了,而且其人已通了三關,因此,除了每當他在練太極拳套時鬆沉到腳底的氣能轉變為勁之外,由氣化分出來的「氫離子能」,也會進入身體的夾脊部位變成氣,而當進入脊椎骨中時馬上就成了會鼓盪勁之氣;而當平常於其清醒時刻能不胡思亂想或不在思考時,根本生命能(是人可以活的生命能量,由人於睡眠時,光子體在守護靈的引導下到天上界充電而得)也會自動變成氣;另外,當日常行走時能以虛實步轉換行功,則其實腳湧泉部位,也會像行拳時一樣,將鬆沉到腳底的氣轉變為勁,而與氣一起進入骨骼之中,使其全身骨骼中所彌充之氣與勁,更增加其彌充密度,直到其彌充於全身骨骼中之氣與勁之氣,皆為會鼓盪勁之氣為止;這個時候其光子體(包裹在肉體外圍,為人永恆的身體)就剛好膨脹擴大成原先的二、八倍。也就如此,當其人發勁時,只要其光子體接觸到對方的肉體,其勁,也就從其光子體接觸到對方肉體的部位發出;然而,由於一般人不具心眼,只在用肉眼看,於是,就看不出其光子體接觸到了對方的肉體,而只看到其肉體沒接觸到對方的肉體,就能發勁其事實罷了;以這種狀況發出的勁,就是練太極拳而首先成的凌空勁。一個人練太極拳到能發這種凌空勁,則他已入室了太極拳,而他所達到的,即是太極拳所說的「階及神明」。之後,對練太極拳之人而言,最重要的,就是使其「意」之專能更上一層樓,也就是說,唯有在「心境」上更用功才有可能。
34太極凌空勁計分四種:(1)以專之意帶動(2)以純之意帶動(3)以連之意帶動(4)以少執、無執調遣的凌空勁。人而要使其意「純」,就必須做到其心:不起惡念、不會憤怒、不會嫉妒、不貪非份。這裡沒提好強、好勝,乃因好強好勝之人,絕對無法練到這個地步。不過,要提醒有緣的同道,不要嚮往凌空勁,凌空勁無非也是一種太極勁,並沒有特別的練習方法,祇要能練出太極勁,再來只有提昇「心境」修為一途;因為,太極拳其功夫練到愈上乘,就愈注重「心」;而功夫乃是一點一滴積上來的,急不得卻也懶不得,只要一步一步踏實於「拳論」、「心功心解」與「歌訣」的教誨,則即使太極拳之路遙遠,卻也必有到其家之日,於今生,於來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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